戎山

【牧台】151680小时的梦

我。。。我竟然打破了我清水文的串桶。 今日TRIGUN补完。角色属于互相以及内藤老师。打个PG13省的带坏小孩子。 我很严肃的喜爱这这部作品和之中的血肉之躯们。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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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  不老的人，和早夭的人。

  法修一直在做同样的梦。梦里人的脸庞蒙着一层黑雾，雾气飘到他的面前，散入他的每一个毛孔。重重的烟味，呛得他喘不过气来。那个男人在前面走着，像苦行僧一样背着一支巨大的十字架。法修在他身后随着他一起走。然后，那个人走进了一片绿洲，任何星球都没有那样清澈的地方。
  法修再也迈不开脚步，看着眼前的人放下十字架，拎起一瓶酒。
  “咔哒。”酒瓶落地。自己不停地流泪。然后——
  然后，法修就在这样的梦中惊醒。

1.
  “怎么了？栗子头？”渥夫沃特摘下眼镜，盯着法修。他越凑越近，嘴上叼的烟头几乎要烫到法修。
  法修向后倾着身子，勉强地打哈哈。“嘿嘿嘿，渥夫沃特，你这人真是......”
  刚从梦里惊醒，法修的耳畔仍然回荡着悠悠的歌声。是蕾姆最喜欢的那首歌。他这样想着，转头向玻璃窗外望去。
  夜晚的沙漠没有什么颜色。来自天空的光源不足以照亮这样广袤的土地。怎么睡着了？他稍微支起了双臂，挠挠头，笑呵呵地看着面对自己而坐的牧师。对方只是在那儿安静地抽着烟头，把烟灰抖进还沾着水的杯子里。
  “真是吊儿郎当。正对着一个大男人就睡着了。”渥夫沃特把不能再抽的烟头撵灭在杯子里，慢慢说到。“你都死了几百次了。”
  “哈哈哈，完全不记得怎么睡着的了。”法修像没听到他的抱怨似的打着哈哈。
  “才喝了一瓶而已，你 这 个 不 胜 酒 量 的 家 伙！”
  “大概是太累了吧。”法修微微笑了笑。渥夫沃特看着他的笑容，表情灰暗了下来。这是什么啊。带着自嘲的笑容。他的眼前慢慢浮现之前法修哭泣的样子——和这笑容不知道怎么，就是有些相似。
  我不喜欢这样的笑容，或者哭泣。渥夫沃特想。“喂栗子头，有人说过你是笑着大哭的吗？”
  “诶？”法修脱下猩红色的外套。“是吗？”
  一片沉默。
  法修卸下义肢，坐在破旧的木床上。“没人和我提过。这样的小事，没人会记得啊？”他笑笑。“毕竟还是600亿的赏金更刻骨铭心呢。”
   渥夫沃特也咧开了嘴角。“放心吧，你这笨蛋，”他吸了一口新点上的香烟，白色的烟雾慢慢地从他的齿间飘进空气中。“总有一天会被忘记的。你现在就安心的躲风头好了，等一切风平浪静，你再悄悄地混到人们的生活之中。嘿，毕竟你不像我，早早翘辫子。”
  对呀，我尝尝忘掉这个事实。法修握紧了拳头。我总是幻想自己与这个男人同岁，虚构出他也能和我一样长寿的假象。不断注视身边的人离去，和不断遭遇故人的陌生眼神，到底哪个比较痛苦呢。我们互相羡慕。但他应该很不甘心吧。
  一想到想和这个男人一直走下去只是个希望，我的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。
  法修偷偷向无星的夜空发誓。
  “谢谢你。渥夫沃特。”
  渥夫沃特无所谓的抬起眼。这不算什么——坐在灰白色的床上的男人渺小得像个孩子。但他知道，这个男人翠绿色的双眼中流下的泪，并不是懦弱的眼泪。他把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。起身，走到法修的面前，抬起他的脸颊。潮湿的泪溶在自己的手心里。弯下腰，法修身子僵直，渥夫沃特吻上了法修的嘴唇。
  有牙齿参与的接吻，划破皮肤，薄薄的一层血肉揉到一起。
  “给胸口铺了张护栏呢。”只是隔着一层白衬衫的拥抱。渥夫沃特的手臂环着法修的后背，穿过一只手臂的空缺。“心脏的泥石流吗。法修？”
  “别开劣质的玩笑，尼古拉斯。”

2.
  睡一觉然后忘掉，没有别的办法。
  大家很快就会忘了你这个人，忘却是最好的药，而时间会拯救你。虽然会成孤单一个人，人原本就是那样。没事，音乐和酒，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存在的。
  人啊，期待太多了。明明是两手空空的生到这个世界上。

3.
  “咔哒。”酒瓶落地。沙漠里刮着硫味的风。粗糙的沙砾打在柔弱的脸上，带走不知道是你自己还是战死的人的血滴。
  风中的尘埃被天空中洒落的条带遮住。它们抵不住那样的重量，失落地重新沉至茫茫沙海之中。
  不知从何出传来的歌声传入耳中。伴着远方教堂的钟声。

4.
  没计算过，不过有那么多年，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年里，法修偶尔闯入这样的梦境。
  在这样的梦里，所有一切都是事件开始的时候。July还在。渥夫沃特还在。渥夫沃特托着厚重的十字架。这支十字架用来自救，而法修也清楚了什么是自救。渥夫沃特带着这样的十字架，在沙漠的中央等待留有空位的大巴经过。
  他哼着没名字的小调，叼着寒酸的烟卷，踏上大巴。
  他坐到米莉的身边，梅露尔只好不情愿地挨着自己。甚至利维奥其实也在这辆车上，只是他不知道而已。
  渥夫沃特凑过来，笑嘻嘻地对法修说:“栗子头，想不到你黑发也挺好看嘛。”
  然后，法修就会醒过来。陪伴着从开始几年的眼泪，到现在的微笑。
  “黑发也没什么不好啊。”
 
5.
  神啊，我只有这么一个祈求。
  主啊，我的主啊。

6.
  反正这个世界，就像是喜欢着一直生存下去的东西一样。
  是不是梦都一样，法修早在很久以前就向黑夜诉说了自己的誓言。
  渥夫沃特想要留下的东西，由我来守护。